港城的“花”
□ 海港经济开发区第四中学 刘思思
每个孩子,都是春天里的一朵花。
初见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作为一个来自多丘陵地区的南方姑娘,我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,有一天会来到一个临海的城市安营扎寨,继续当一名小小的“教书匠”。
因为档案转接比较复杂,等我入职的时候,同一批的同事早已培训了大半个星期。前一天刚从上一个单位办理离职手续,第二天就懵懂地来港城了,这里对我来说,陌生得很。走进清早的校园,看到的只有升起的朝阳和屹立在学校里的“大黄蜂”,空荡荡的操场很安静。办完入职手续,比我早到的同事拉着我满脸笑意地介绍工位,帮我搬电脑,让尚未适应环境的我感到了一丝温暖。上下楼梯的学生跟我打招呼“老师好”,这一声“老师好”让我既陌生又熟悉,陌生的是我已几年没有再踏入校园,熟悉的是他们让我想起了带了两年远在异地的另一批学生。
入职刚好赶上元旦,孩子们都很兴奋,班主任带着布置教室,多媒体上显示着元旦的节目单,一派张灯结彩的场景。初来乍到又慢热的我跟着同事随意找了一个班坐了下来,观看节目。教室里的桌椅围成一圈,各色零食摆放在桌子上,一个个年轻又稚嫩的面孔,笑着闹着。那一刻,我在心里默念:青春,真好啊,肆意盎然又神采飞扬。尽管我不认识他们,但是他们对我却和对其他老师没有什么差别,一个节目罢了,总有一帮热闹的孩子拿了自己喜欢的零食递过来,糖果、饮料、蜜饯,一个班出来,手里都是满满的,再去另一个班,又是同样的场景,每一个班的面孔都是陌生的,但每一双手都是温暖的。初见,是陌生又美好的。
惊喜
转眼又到了下一个学期,根据学校安排,我带八年级的两个班。下半学期接手,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,对学生来说也是一次不容易的适应。从本专业毕业已有好几年,但是从事本专业教学还是第一次。
一切从头开始,备课自然是不敢怠慢的,拿出十二分的诚心放在教学上,怕自己会“误人子弟”。记人名是我的强项,很快我就熟悉了班上孩子的名字,每每叫人回答问题,他们都会露出一丝惊讶甚至一点欣喜,“新来的老师记得我呢”“老师真厉害,这么短时间叫出所有同学的名字”。
疫情突发,学校服从上级安排开展线上教学,刚刚熟悉起来的面孔,又成了“网友”。经历了漫长的居家工作学习,复课以后的孩子与老师都异常珍惜这平凡的线下日常。发的知识点提纲多了,我给两个班的孩子每人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文件袋,希望这样保存卷子的时间能长一点。课后,一个眼睛亮亮的小姑娘走到讲台前:“老师,送您一个礼物。”我还没开口,她张开了手,一张小小的被裁剪得方方正正的白纸上画着一个大眼睛、戴眼镜、扎马尾又很神气的姑娘。小姑娘献宝似的递给我,说:“老师,这是画的您!您喜欢吗?”虽然我嘴上说着,还是多花时间在作业上吧,本来课业就繁重,但还是满心欢喜地把它放进了我的文件袋里,回到办公室,用透明胶贴在了我的文件袋上。虽是一张小小的人物画像,于我而言却是如此珍贵的礼物,我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,但是这份沉甸甸的心意却这样深。
疑惑
每个班里总会有几个不同寻常的存在,小H就是二班里这样的一个孩子,上课对他来说不是知识获取的方式,而是消磨时间。论起班级常规卫生,他绝对是一把好手,擦窗户十分认真,搬东西也十分卖力,但一说到上课认真听讲,他马上就连声说头疼。刚接手二班的时候尝试过柔和对他,没用;尝试过严厉对他,也没用,就像铁拳打到棉花上,力在接触的那一刻都消失不见了。联想到其他班的课代表,我突然想着要不要让他当课代表,给他一些约束力。当我在全班宣布他当上课代表时,其他同学充满了讶异。但我放出“狂言”,坚信他一定会做好。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他这个小课代表确实尽心尽力,不仅带动了其他课代表,交作业快了很多,而且自己上课也开始做笔记了。看到这些我十分欣慰。但好景不长,没过多久,上课时他的小动作又渐多,又开始撺掇其他同学说话。
一天放学,我特意留他和我一起回家。从桥上过的时候,他很自然地走到了我的身后,帮我推起了自行车。当时我心里很复杂,他品行善良,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孩子,但他也是个管不住自己的顽童,上课捣乱。如何才能让他优化长处,弱化短处呢?这成了我心头的一个疑惑。边走边谈,小H对自己未来规划的清醒认知猛然点醒了我——没有一朵花,一开始就是花。既然不想成为一朵花,那何妨不长出其他的芽来看看春天是什么样呢?只是这小小的苗如何施肥,如何培育,需要更多的人来合作去解决。史铁生说,春天会有一种魔力,一种让人想“成为更好的自己”的魔力。这个魔力,怎么去获取,就是我们人民教师应该孜孜不倦去探索的话题。